墨书南华

此人观察接触指南:
食性:杂食动物,乙腐都吃,爱好独自觅食,热圈恐惧
活动范围:刀剑乱舞、古剑奇谭、阴阳师(原著小说、电影&游戏)、漫威、少年阴阳师、十二国记、XXXHolic、APH等动漫(老番爱好者)
行为模式:奉行求同存异,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及爱信信不信滚不要打扰我飞升等原则
个体个性:怂;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吐槽担当;热爱和睦,拒绝撕逼
希望终有一日能以有限的生命,浅薄的文笔与满腔的热血,勾勒出脑海中的锦绣山河,浮生万象。

【付丧神的饕餮盛宴】风待ちジェット

【付丧神的饕餮盛宴】风待ちジェット


1、作者脑洞清奇,文笔捉急,逻辑喂狗,私设如山——总而言之请多包涵(跪)


2、(并没有脸再说的)国服新婶,人设没法完全把握,崩坏归我,OOC也归我_(:з」∠)_


3、CP:宗三左文字×女审神者            

     《是风动》、《是幡动》的前篇,宗三左文字被召唤出来没多久时的故事。 

      没看过那两篇也不影响阅读╮(╯_╰)╭

      这时候的宗三还是很刻薄自我的23333

     

4、只是想吐槽:捏新婶好麻烦呀!揣摩宗三的说话方式好麻烦啊!感觉自己还是没很好的描述出这个男刃!生气!

     不要纠结文章名称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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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蔚蓝而悠远的天空。


从头顶蔓延到视线尽头的天空。


足下是一层薄薄的水,水深甚至不能没过宗三左文字的脚背,然而就是这样一层清澈而静谧的死水,却能像西洋商人带来的那种水银镜一样,将整个天空印入其中。


“又是……这样吗?”


男子抿着薄唇,微微上挑的眉梢,扬起的嘴角透着戏谑,也不知道这份感情是对着自己,还是对着这片万年不变的空旷景色。


“还真是无趣啊……”


每每从无边无际的火海中走出来,宗三左文字都要面对这样一个死寂的世界——海天一色,孑然一身。这里没有风,没有雨,没有日出月落,没有人们所熟悉的任何自然现象,也没有除他以外的任何生灵。明明是行走于水面之上,动作间却不会产生水流的声音,只有行动时搅起的波纹,一圈一圈无声的扩散到远处。宗三一度怀疑这里甚至没有空气,这个念头只在心里盘亘了一瞬,随即被他嘲笑了——


他是刀,本就可以不用呼吸,又哪里需要担心什么有没有空气之类的问题呢。


打刀男士在向前走。


并没有刻意去寻找某一个方位,只是面朝哪儿,就往那儿行进。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了,所以打刀男士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再往前,会有一个高大的金丝鸟笼,落地的那种,风格华贵精致是魔王喜欢的样式。铁丝很细,却算不上密集,至少宗三的手腕能轻易穿过其中。但他不会去动那些柔弱的玩意儿,他只会走进去,关上门,坐在里面等待自己昏睡过去,再睁开眼时,新的一天便会到来,一如既往。他也曾试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结局并不会因此产生什么变化,这天地都像是在嘲笑他如果不自缚于鸟笼之中就无法脱离这片荒原似的,他不动,便贴心的将笼子送到他跟前,等候他最终屈服。既然如此,他更乐意走上这么一走,这至少能让他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而不是什么放在刀架上的摆设。


刚开始他也十分困惑,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样一个荒芜的地方,在本丸待了一段时间旁敲侧击过各位神刀佛刀之后他得出结论——这里是他的精神世界。


空旷而寂寥的精神世界,与他真是相配,宗三不无恶意的想着。


十,九,八,七……


闭着眼心中默数,身前那一簇粉色长发随着动作摇曳,宗三左文字一边嘲笑自己又做这自欺欺人的事,一边并不想过早直面耸立在心中的枷锁,直到避无可避的数到了一。


“哎……”

“谁,是谁在那里!”


悠长的叹息被一个清亮的女声盖过,打刀男士一惊,猛地睁开眼抬起头。适应了黑暗的双目骤然接触强光颇为不适,宗三皱眉,嫌弃了一下拥有人身后的诸多不便,抬手遮住了部分光源。


“谁来回答一下——喂……”


面前又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字字清晰,比起前一句中隐藏着的急切,后一声带着丝丝哭腔,更多的是强装镇定下的惶恐。


然而宗三并没兴趣赶去唱什么英雄救美的戏码,他正惊讶于世界的变化——


不知道谁把千本鸟居给拧成了一个螺旋形,原本应当排成一列的朱红色鸟居现在围成了一个圈,层层叠叠形成了一个别样的鸟笼——没有穹顶的鸟笼。从木桩的缝隙中,影影绰绰可以窥见一个人影,正循着外面传来的声音以缓慢摸索着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转来。


“您是在……这边吗?拜托了,请回答一下我!”


披散在纯白和式睡衣后的黑发渐渐消失在视野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自己颇为熟悉的脸——即使被朱红色的丝带蒙住双眼,他也不会认错,那是他的审神者,将他召唤到这个世界的人。


“呐……谁都好……回答我一下啊……”


审神者跪趴在床沿边,半边膝盖已经离开了深色木料所在的范围。床并不矮,离开地面也有将近60公分的距离,这样半悬空的姿势使得少女有些摇摇欲坠。审神者单手紧抓着床上朱红色的床单,另一只手努力向外伸展,行动间有金属碰撞所产生的细碎声响,丁铃当啷的。宗三左文字转过头,通过别的缝隙望向笼子里——少女的足踝被一根锁链捆着,锁头上还被恶趣味的拴上了一只铃铛,但凡审神者有任何动作,这只小金铃都能诚实的暴露她的动静。刀剑男士有些好奇,将视线沿着链条移动寻找被固定住的另一端,却徒然发现那锁链垂直向上延伸直达天际,倒像是从天而降的枷锁把她关在这鸟居的深处,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离开圆床所在的范围。


这才是鸟笼的顶。


意识到这一点,宗三左文字收回目光,将视线重新投向居于笼中的自家主人。鸟儿显然惶恐至极,听不到回应,更加不安的扭动身躯向外探索。对此打刀男士表示理解,任谁突然被扔到一个寂静无声的地方又目不能视,都会出于丧失两感而害怕的不能自已。审神者现在的动作已经很危险了——为了寻找外面的那个声音,她已经把身子向外探出去太多,被锁链禁锢住的腿崩的笔直,摸索着鸟居柱子的手正试图脱离它的支撑探出缝隙,手指根根竖直,抓挠着笼外的空气。


“谁啊——”


缺少一个支撑点带来了意料之中的失去平衡,在少女即将跌落在地前,宗三快步握住了那只手。


总不能让自家主人脸着地。


“您还真是冒冒失失的呢……”


“宗三,宗三是你吗?”


握住自己的手用上了十二分力气,抓的打刀男士有点疼。也是,即将溺毙的人好不容易寻到一块浮木,自然会竭尽全力扒着不放。


“诶,我是。但是,您弄疼我了。”


“啊!抱歉……唔——”


少女听到自家打刀的抱怨,匆忙松开手,却在下一秒因为重心不稳再次抓了回去。 宗三叹了一口气,将审神者的手带回柱子上安放好,退后一步。


“这样您总不会再摔一次了吧,我猜?”


“你要去哪儿?”


“您觉得,我能去哪儿呢?”


“我……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又会在这里,我怎么看不见了……我,我……”


笼中的鸟儿退回床边蜷缩成一团喃喃自语,细碎的铃声伴着人声低语穿过朱柱传入打刀耳中又迅速消散在空气中,倒是显得少女格外迷茫无助。这样的审神者宗三鲜少看到——他来的并不算早,主人早就脱离了青涩的新人时期,安排出阵内番井井有条,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一派自信从容。


就像那个魔王一样,总以为什么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宗三带着些许恶意的想着。


打刀男士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解救主人是必须的,作为刀剑男士的他还不至于忘了这一点,但过程么……可以不用十分顺利。面对这个再一次将他束缚于世间的“主人”,宗三难得生起了小小的报复之心,于是他轻声笑了起来,用温柔的语气说道:


“这里是我的神域哦,主人?”


受制于人的“主人”,任人鱼肉的“主人”,成为笼中鸟的……主人。


“……说谎。”


少女还是紧紧抱着双膝,但言辞之间颇为坚定。


“不愿意相信吗?”


“不是我自欺欺人,是你在说谎。”


第二次回话比之前更信誓旦旦了一些,这倒是让宗三有点惊讶。


“盲目自信,可没有任何作用哦?”


“不是因为自信,是基于事实判断。在这里我感受不到你的神气,所以不可能是你的神域。”为了更好的说明少女正身跪坐,知道自己至少不是孤身一人让她冷静了不少,神情举止渐渐镇定起来,“虽然不知道宗三你为什么要和我开这个玩笑,但以我的实力,还不至于被莫名其妙的神隐。”


……又是这副模样。


虽然清楚身为刀剑男士无法背叛审神者的事实,出生于乱世的战国刀还是难以理解少女这种理所当然的认为“臣下来了我就安全了”的心态。他所在的年代,忠与义都是奢侈的东西,骨肉可以相残,兄弟可以阋墙,妻子可以舍弃,被属下背叛的案例更比比皆是,即便现在情况有所改变,打刀也无法忘记这些刻在灵魂里的东西。


这种无条件的信任,还真是刺眼。意识到这一点宗三左文字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竟然是有几分讨厌现在这个主人的,还是一种类似于小孩儿怄气似的讨厌。


“宗三,接下来该怎么办?”


外面没了声息,少女等待了片刻后忍不住出声询问。听到呼唤,打刀从自省中回神,将脑中纷杂的念头收束起来,平静的回答道:


“请您稍等,容我先与您会和,再作商议。”


嘴上允诺迅速到达,宗三左文字的步伐依旧不疾不徐。她不是魔王,他也不再是以前那振上不得战场、被剥夺了意义的刀。她竭尽所能给了他所有他想要的,战功、弟弟、清静的生活,他不该怨她——即便少女时常能让他联想到某个连名字都不愿意提及的人,那个毁了他,也成就了他的魔王。


鸟居并非统一大小,最外侧的足有三层楼那么高,下一个比它小了一圈,再下一个亦然,旋转着组成一个鹦鹉螺似的形状。付丧神从鸟居正下方走过,垫石两侧狐狸形状的石雕发出类似婴儿般尖细的叫声——


【神明大人回来啦——】

【神明大人现如今回来啦——】


这些声音,身为人类的审神者并听不到,宗三左文字走了几步做出猜测。自家审神者只是跟着脚步声移动身体,不曾询问这奇怪的动静从何而来。听不到自家刀剑的声音人类的小女孩终究有些不安,少女壮着胆子询问道:


“好,好了吗?”


“还不曾。”


【神明大人回来啦——】

【神明大人现如今回来啦——】


狐狸又叫,宗三不由得想起了粟田口家那只与鸣狐形影不离的狐狸崽。如果鸣狐出门不带着他,他是否也会用这样的声音欢迎鸣狐的归来呢?


“好了吗——”


“还不曾。”


审神者再次出声询问,宗三依旧如此回答,这次,审神者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好——了——吗——”


“还不曾。”


比起前两次,这一声呼喊就有些刻意了。宗三看着近在咫尺的出口,选择停下来看看审神者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说起来,从外面看这鸟居层层叠叠似乎无穷无尽,真的行走其中也不过两圈左右,从入口到出口即便慢悠悠的步行也用不着一刻钟。


“啊哈哈哈,我们刚刚的对话,是不是好像在玩捉迷藏呀宗三?”


“那您一定是普天之下最没用的鬼了,不是自由之身,还要人亲自送上门给你捉。”


“厉鬼才会被锁着吧,所以我应该是很厉害的那种鬼才是~”


“哦,是吗?可在我的记忆里……您似乎,从来没在捉迷藏里胜出过呢……”


“……算你赢。”


来的时间短并不代表宗三无知,这位主人捉迷藏技术之差,是那种要靠自家弟弟放水才能勉强捉到一个的水平,每次和短刀玩耍身为主人的面子都岌岌可危。其实换成他做鬼,情况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但未曾一试也可以说自己未尝一败,这一点上,宗三左文字有着十足的把握说得少女哑口无言。


然而她轻易的认输了,没留给他发挥的机会。


最后一个鸟居只比他高了一个头,宗三微微低头跨过了那道门。刚进入圈内,外面的鸟居又恢复了先前层层叠叠无边无际的模样,有一张圆形的床安放在空地的正中央,朱红色的织物上,身着白色寝衣的少女跪坐其中。听到声响,她朝着声源小心翼翼挪动着,坠在身后的锁链晃晃悠悠发出金属产生的碰撞声。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身上,审神者楞了片刻,红着脸扯了扯衣物盖住脚踝,试图遮掩住束缚自己的东西,顺便掩盖自己的窘境。


“看得一清二楚哦?”


“那您看够了吗?”


“完全没有呢~”


作为臣下,这一句已经有些过线了。宗三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失了应有的戒心,面对主人也敢开起玩笑来了。


好在审神者只是深呼吸了一下,并没有追究更多的意思。


“你来了,我们能出去了吗?”


“应该来说,是这样的。”


“应该来说?”


“诶,似乎是因为您的到来,让这里产生了未知的变化,所以我也不能确定现在该如何离开这里了。”


少女闻言似乎皱了下眉头,牵动双眼上的布料随之褶皱了一下。宗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开口询问:


“您……不把丝带解下来吗?”


“丝带?哪里有丝带……”


少女歪着头回答,神态间是不曾作伪的困惑。


“您的眼睛看不见了,难道触觉也相应产生了问题吗?就在……”


宗三跪坐在床上,牵着少女的手抚上丝带所在的位置。手下的触感温热细腻而富有弹性——那是女人皮肤的质地。


“在哪里?”


打刀男士离她极近,吐息吹拂审神者鬓边散落的碎发,刮的人痒痒的。少女瑟缩了一下,撇过头避开了他的手。


“宗三,痒……”


她摸不到,这丝带与那些狐狸的呼喊声相同,是只有他才能感知到的事物。


“您难道怕痒?”


这就是明知故问了。宗三调侃着,并没有放弃揭开它的念头,锲而不舍的想寻找那条遮住双目丝带固定用的绳结,仍旧一无所获。


“太……太近了……”


宗三左文字有多骄傲审神者很清楚,让他检查其实再安全不过,但毕竟是被一个大男人在敏感的眼睛处摸来按去,少女小声抗议道。


“请恕我失礼。”


蒙眼的布条这方面眼看已经不可能有别的建树了,打刀转而将目光投向了在意的另一处——特意藏起来的脚踝被对方一把捉到他的面前,少女绷紧了身体,却又努力按耐住自己想要逃跑的心理,任由宗三打量。


锁是旧式的插销锁,最方便打开的那种,只有一个问题——看起来精致的挂锁可能只是一块浑然天成的锁型黄铜,其上,并没有锁眼。


“怎么样,打得开吗?”


“嗯……”这一声吊足了胃口,宗三左文字看着审神者期待的眼神——这会儿他倒是能透过丝巾看到她的眼睛了,才慢悠悠的回复道:“不能。”


“好……的吧。”毫不犹豫抽回脚踝,少女将锁链甩到身后继续端正坐好,“那请问,宗三你平时是怎么离开这个地方的?”


“睡觉。”


“睡觉!就这么简单?”


“确实如此。”


小姑娘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古怪,继而甩甩头换成一副破罐破摔的姿态。只见她摸索着从边角抽出一个枕头,又从被子下面摸出另一个递给了对方,做完准备工作的少女和宗三道了声晚安,随即将自己裹进被子里闭上眼睛。


“您这是……在做什么?”


宗三一定不知道自己抱着枕头坐在床上看着审神者卷起的被窝时的这幅模样有多蠢。


“睡觉啊,枕头不都给你了。被子只有这一床,难道你要和我抢被子?”


“您这也太……”


“既然逃出去的计划破灭了,按常理来说就只能拿以前的方法试一试不是吗?”


少女支起上身两手一摊,样子很是无赖。


“您啊……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女人呢。”


“你比我漂亮多了,我很放心的。”


“虽然长成这个样子,我姑且也算……不折不扣的异性哦?”宗三一把握住审神者的手将她拉近,话里带着一点他都不曾察觉到的怒气,“您就不怕我……欺负人吗?”


“你能怎么欺负我?”


又是这样。


明明雌伏于身下,明明身处劣势,她为什么总能从容的笑着,演着君臣相亲的戏码。


“男人欺负女人的方法,可有很多种呢……”


既然是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那稍微做些过分的事情,也没关系吧?


以宗三的实力想制伏一个文系审神者还是相当游刃有余的。猎物就在眼前,低头就能够到,宗三左文字几乎没有思索就将自己的薄唇印上对方的唇。女人的双唇和武者的手截然不同,水润柔软而富有弹性,是身为刀时不曾有过的触感。打刀辗转于嘴角唇边轻轻舔舐,偶尔啃咬还能让身下的人发出好听的声音,小奶猫似的呜咽,本想一击即退的男人像是得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玩具,愈发加深了这个吻。


“唔——放!”


趁着审神者说话的空隙,宗三长驱直入,勾住少女的舌头与之共舞。为了压住审神者挣扎的动作,宗三以男士的体重把她牢牢压在床铺上。打刀一手将少女双手制住,膝盖嵌入少女腿间,小姑娘无力的蹬踢对于刀剑男士而言根本无伤大雅,倒是动作间牵动锁链产生的阵阵铃声成了助兴时最好的伴奏。


松开时双方都有些气喘吁吁,与其说两人来了一场激烈的接吻,更像是打了一架。


“……香味。”


“嗯,什么?”


“宗三身上……有香味。白檀……椿……曼陀罗……”


前调是馥郁的花香,高堂楼阁,顶戴环佩。继而转冷,清寒的木质香里,潜伏着致幻的曼陀罗,冷,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审神者被神明的馨香笼罩,逐渐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与欲望,只是本能的说出来心里想到的话。


“……不如让人去说说歌仙,您做他布置的那些课业,做得有些疯魔了吧?”


少女还没缓过神,被打刀轻而易举的凑近颈侧。审神者偏过头,不想面对刚轻薄了自己的下属。宗三也不恼,伏在她身上寻找那一丝若有似无的味道。人世间的熏香自然比不上神明灵魂里自带的馨香那般隽永,更何况现在两人处在他的精神世界里,宗三久寻不到才想起来,这是审神者在本丸里才会携带的味道。


“香味什么的,您身上的,可比我明显多了……只可惜……”


他的精神世界里,只要宗三执着的认为主人身上有这股香气,她就会散发出这样的气味——甜美的,如同夏日成熟的果实那般诱人的气味。


“够了!……累了吗,我们可以睡了。”


“诶,我明白了。”


看着气鼓鼓把自己藏入被窝的主人,宗三唇边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打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满不在乎的放过小姑娘不再挑逗她的神经,抚平褶皱的床单,掸了掸枕头将其放在审神者身边,侧身躺下单手撑头,微笑着等待少女在被窝里闷的受不了探出头的一刻。


“你怎么还看着我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知到了被人打量的目光,少女一把掀开身上的薄被坐起身来,语气里满满都是“你有完没完”的愤怒。


“您觉得……外面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外面的世界?”


“这个笼子外面。”


“原来这是在笼子里面吗?怪不得有这么多柱子……”


之前旖旎而紧绷的气氛消弭于几句闲谈之中,少女不知道打刀为何突然转移话题,也乐意看到两人之间恢复成平常相处时的状态。精神上的放松令她不自觉舒展开身体,转向宗三左文字所在的方向。她依旧看不见,眼中的焦距落在对方身后,脸颊上的红晕依旧挂在那里,迷糊的可爱。


“应该会有树木什么的吧……如果是竹林就好啦,很大很大的乔木也很棒,可以给短刀扎秋千!”

“嗯……花花草草也不能少呢?说道花果然就是樱花了吧~”

“有树有花就会有鸟,这里太安静了,就只有我们两个的声音,实在是……太寂寞了……”

“再有个池塘就好啦,或者小溪!这样就可以带小夜去抓鱼了,我见过那孩子插鱼,太准了!”

“厨房,诶呀怎么能忘了要有一个大厨房!天天吃烤鱼可不行,偶尔也要换换口味呢~”

“那人要多一点,大家一起烧烤一起吃才热闹!这样想来,我说的不就是本丸吗……”

“啊!说来说去都是我喜欢的景色……宗三呢,宗三从外面进来的,应该知道什么样吧?”


神说,要有光。然后,世界就有了光。


在审神者絮絮叨叨说着自己向往的风景时,宗三左文字的眼前出现了巨大的变化——朱红色的柱子外,生出了点点翠色,那是审神者想要的竹林;有细长的阴影投到床上,不知何时长出的樱花树枝遮盖住部分天空,花苞在枝头立着,等待绽放的那天;鸟叫和人声依旧没有,但可以听到风穿过林间的声响,还有流水撞击石头发出的哗哗声。更远处的地面高耸起来,出现了像是山一样的地形,向上眺望可以看到和式的房屋城池,那是……本丸?


“呐宗三,你还没回答我呢,外面是不是很美?”


“啊,是的。如您愿望中的那样美丽……”


“这么干脆?总觉得你在骗我……”


“睡吧。”


“诶?你又扯开话题!”


“您刚才说困了的。”


“不是你先开始的话题吗?”


“那现在我困了,可以请您一并休息吗?”


“哈啊?”


身边的人言罢兀自躺了下去,少女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打刀吊起人的胃口后就这么把自己晾在那里了,气的眼皮直跳。然而审神者的气恼并不能影响到宗三的心情,竹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很催人入睡,身旁传来甜美的果香,余味藏着一丝清凉,意外的舒缓神经,不多时打刀的呼吸就平和绵长起来。


再睁开眼时,景致已经变回到了熟悉的本丸。小夜放大的脸出现在左文字家次男面前,宗三吃惊的眨了眨眼睛,摸了摸弟弟的头。


“你没事吧,宗三哥哥?”


“没事哦小夜,你有事吗?”


“不,只是见兄长起的比平时晚……”


“晚……吗?”被弟弟提醒了的打刀这才发现外面天光已经大破,自被召唤后几乎不曾一觉睡到天亮的他轻轻笑了起来:“因为做了一个好梦。”


小夜闻言露出一个小小的、堪称惊喜的笑容,自家兄长从被召唤到这个本丸以来经常有睡眠问题,主人体恤,特地给他配了安眠的香薰。香早已焚尽,香炉也冷却了,尚未开窗通风的房间里却还挽留着一丝甜美的味道。打刀支起身子拨弄了一下炉内的香灰,逼出那里残存的最后那点香气,得到想要的答案宗三微微扬起嘴角。最近初始刀歌仙兼定在教导少女合香,这第一份作业就是让他们的主人把常用的香薰给模仿出来,想来昨天晚上他焚的这份就是她的答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习作会和自己的安神香弄混,又如何被自家弟弟拿来交给了自己,就效用来说倒是比之前那些都优秀。见时间不早哥哥却还在摆弄香炉,小夜难得催促宗三尽快起身去向审神者道谢,见弟弟难得开心,打刀也不反抗由着他动作。


“有什么问题吗?”


“嗯……并没有。”宗三将香灰倒在怀纸里聚拢收好,牵起弟弟的手,“走吧,到早饭的时间了。”


“早上好,宗三。”


“早安。”


兄弟俩刚离开房门走了没几步,属于少女清亮的问早的声音就从缘廊尽头传来。审神者似乎是特意来找人的,看到打刀男士时有一瞬间的激动,却又在瞬间平静下来,和左文字家的另一振刀问好。


“小夜~早上好!昨天睡得好吗?”


“嗯,很好。”


“那就好!”


看到小夜就忘了别的事,本丸之主小跑上前牵起短刀的手,带着他有说有笑的往食堂方向行进,宗三左文字坠在后面,静静看着眼前亲昵的两人。自家弟弟是审神者的初期刀,相处起来很是自然,小夜是那样羞涩内向的孩子,打刀曾担心那孩子深藏在心底的那份对主人的钦慕无法传递到审神者那里,幸好,他们的主人明白这一切。


“请您稍等一下。”


“嗯?”


路过审神者的一瞬间,宗三左文字轻轻说了一句:


“歌仙留给您的作业,您做错了。”


“什……啊!宗三你……用了吗?”


“诶,已经很相似了。虽然您合的香里,多了一缕淡淡的清凉感,像是……薄荷的香气。”宗三摸了摸少女因不知是绝望还是无奈而低下的头,继续捅刀,“个人觉得那个味道更适合您……不过错了就是错了,还请继续努力。”


“我的作业啊……”


END


番外:


歌仙:您的作业呢?

婶:……在,在宗三那里……

歌仙(指着香灰):您说的就是这些吗?

婶:歌仙你听我解释,昨天我不小心给错了,所以……我的作业就被……用掉了……

宗三:是的,而且审神者配错了。

婶:宗三?!

歌仙:宗三阁下的话应该不会判断错,您还需要继续精进!

婶:……是

(事后婶婶抱着小夜痛诉了无情无义的成年刃们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

先顺一下故事线——审神者把自己的合香作业以及歌仙药研给宗三研究的安眠香香装在了两个差不多的盒子里,小夜去取的时候错拿了婶婶的习作,所以那天晚上宗三焚的香是婶婶合的那款。香这玩意儿拥有沟通精神的能力,这个味道又是审神者身上经常携带的味道,所以宗三无意识里把审神者拉到了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至于审神者为啥又被蒙着双眼又被锁着脚踝,其实是模仿他之前作为刀的时候的状态。宗三刚被召唤出来的时候内心世界是很虚无的,除了寂寥的天地就是那个自缚的鸟笼。但是婶婶的出现让他意识到,其实已经有很多东西进入了他的内心,只是他过于在意笼中鸟的事情,而忽略了生活中其他的事物。这两只目前还处于宗三觉得审神者有点讨厌,审神者觉得宗三难搞的阶段,不过世间万物大约都逃不过“真香”二字吧23333

每次摸鱼就想摸宗三,他真的是好可爱的刃啊~

以及,该卡着的还是卡着,绝望_(:з」∠)_


以上,感谢看到最后的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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